221 校长和厅长-《深涧流水野花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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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剩下的钱,我给了那些受重伤的大伙作为家用,他们受伤了,干不了活,另外还作为他们出院以后的调养费”
“能仔细説説你给那些受伤之人的费用金额吗?”
“嗯,王一炮,三万,二柱子,五万 .....,其他受伤轻一点,金额不等。”
“有单据吗?”
“没有”
朗正河听到这,心都悬了起来。而老迟却露出了微笑。
“没有单据,的确是麻烦。那你能找到那些人来为你指证麽?”廖木问。
“应该可以吧。”
“什么叫应该?朗校长,我看你你是私吞了那些钱吧。”孟葵终于逮到了出气的机会,讥笑道。
“放你娘的屁!”门口响起了一声喝叫 ,狼校长抬头一看,却是王一炮领着一群人进来。
“安静!安静!你们这是干嘛?啊,没看见省里的领导在这里吗?”廖木凶道。
“对不起,我们一直门口,听説了狼校长敲诈这孟老板的事情。那哪叫敲诈,那都是医药费!狼校长是好人,哪会干那种事!我们刚才在外边都听见了,那些剩下的钱,我们这些在那晚打架受伤的人可以作证,都给作为营养费了。”
听到王一炮的话,廖木立刻接口道:“那这样你可敢写下证明材料,説明这件事情。”
“ 不就是你个字据嘛 ,有啥不敢的?”他説完,跑到柜台边 ,立即将狼校长给他的金额写在了纸上,并注明了用途,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见王一炮带头,也排着队纷纷签上自己的大名, 写上了金额。
老迟一看, 本想阻拦,当一看到朗正河绷着脸不表态,他也不好説什么。
等众人写完证明材料,廖木粗粗的一算道:“迟检察长,根据这份证明材料,经过我的统计,上面的金额是三十万二千多,也就是説,光医药费这一块,就已经过近五万元。”説完,将那张证明材料交到了老迟手里。
狼校长听完,差点眼珠子都掉到地上。有那麽多的调养费吗?不过, 他随即明白了廖木的苦心,他刚才去取材料,n久未回 ,八成是找王一炮他们商量这事去了。他心中感激廖木,同时也感激那帮讲义气的民兵和小伙。关键时刻,还让他们给撑住了。
“你们可不能做假证 ,要知道,弄不好,这会坐牢的。”老迟看完那张证明材料,脸色阴沉的説道。
“放心,我们都是真金白银从狼校长哪里领来的钱,不会耍赖,要不是那些钱,我们还真不知道,该如何恢复我们的身体。”王一炮毫无惧色的答道。
老迟见吓不倒众人,只好示意廖木继续。
“郎莫,我现在问你的是,你为什么挪用那三十万慈善费给受伤之人,难道你不知道,那是孩子们念书的钱。”
“我当时没想那麽多,毕竟受伤之人更要紧。”已经轻松不少的狼校长头脑开始清醒起来,积极的配合着廖木的问题。
“那好,根据单据上的数据,你在学校花了十八万,这加起来总的数字是九十四左右,那剩下的钱呢?”
“我已经没了钱了,孟葵给了我差不多九十二,我自己还贴了一些钱。”狼校长信誓旦旦。廖木听到这差点笑出声来。他当然不能露馅。
“嗯,好了,既然这样,迟检察长,朗厅长,有关这两笔费用的去向现在已经很明了,那七十万, 可以説是完完全全用在受伤者以及受伤者的家属身上,所以,这一块,我们不能认为狼校长是敲诈,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中间人的该做的事情,如果不是狼校长据理力争,拿回受伤村民的医药费,他们该向谁要去, 这毕竟是个小山沟,如果要不回这笔医药费, 这对于这样的穷地方,对于受伤之人的家庭,将是灾难性的打击,所以,我认为在一块费用上,郎莫完全构不成什么敲诈勒索罪,他反而是有功之人。朗厅长,迟检察长,你们认为呢。”
两人听完,都没説话。好一阵。老迟説道:‘那你为什么这样肯定,孟葵同志就是使得众村民受伤的罪魁祸呢?”
他话一出口,立刻引来一旁王一炮他们哄闹声:“我们能证明,就是那孟老板的瘸子儿子带着打手人来峰花村闹事,还绑走了狼校长和老板娘以及柳眉!”
王村长一看, 立刻站起,制止他们的哄闹声。
倒是朗正河扭头奇怪的望着廖木,可能他想儿子都曾经被绑架了,为何他不知道?
廖木有意躲开朗正河的目光继续道:“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,那三十万,不对应该説是二十二万慈善费,到底算不算是郎莫威逼孟葵写下的。”他説完,直直地看着孟葵。
此刻的孟葵,脑门上已经渗出密密细汗 ,他现在心中的那个悔,就别提了。他之所以会去告狼校长敲诈勒索,完全是不久前在省城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肖柔怀,世上之事,説巧不巧,当时肖柔怀正要买车,刚好让他的朋友介绍给了孟葵。这一下,孟葵又无意提起了狼校长,那样一来 ,两人就有了共同的话题,在得知事情的大致经过后,肖柔怀高兴的要死 ,他一天到晚想找狼校长的碴儿,还就是找不到。这下机会终于来了。他立刻极力怂恿孟葵去告状,并且保证,只要将事情捅出去,那狼校长必死无疑。
自然,孟葵也很快知道了肖柔怀的背景 ,报仇心切蒙蔽了他的双眼,为了出那口恶气,也没有多考虑,冲动之下,当天就把情况反应给了省检察机关。他认为凭借着肖柔怀的背景,这次一定能把狼校长送进去。
等省检察院接到孟葵递交过来的起诉材料后,肖柔怀自然找到了他的老爸肖憊螫,得知有这种好事, 肖憊螫自然高兴不已,那朗正河一天到晚盯着他 ,説他是贪污嫌疑犯。他现在是巴不得找一点事情来回整一下, 这下正好, 他的儿子敲诈别人,我看你如何收场,肖憊螫在省检查院找一个他的死党:检察院的副院长迟觥。陪着朗正河前去调查,他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有意想让朗正河当众出丑。
可惜的是,那孟葵兴奋之下,在材料里只顾着申诉自家的冤屈 ,他那宝贝儿子的那些勾当,他却没写上去,等他想起的时候,材料都已经到省检察院某个检察长的桌面上。
无奈,他只有搏一搏 ,他知道, 朗正河和肖憊螫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,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他能如何?怨只怨,自己经不起肖柔怀的诱惑,为了报仇轻易的走了这一步。为了这 ,他狠狠的扇你自己两嘴巴。去年还教训儿子説: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可自己去犯下这样的愚蠢错误。
在来的路上,他就已经心虚 ,不过他坚信那笔医药费不可能花那麽多钱,狼校长一定吞了一部分,事实上,狼校长也确实吞了一部分,只不过,他万万没想到,峰花村的村民居然可以为他作证。如此一来,事情将变得非常棘手。
“孟葵,我在问你话,我再问你一遍,那笔钱是不是你自愿捐给峰花村小学的。”廖木冷冰冰的问道。
“廖所长,你不能这样逼供孟葵同志,他刚才不是説,他的儿子遭到了绑架才写得嘛。”迟觥在一旁提醒道。
“説到绑架,据我的调查,那是因为村民怕孟葵儿子赖账,不支付医药费才弄到峰花村里 ,郎莫只是起了一个中间看管人的作用。”廖木笑着回答。
“是这么回事吗?”迟觥憋不住了,厉声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,我儿子当时是这么説的。那时狼校长也是説儿子在他的手里,所以他才会要我一百万。”
“那这样,我们就的把你儿子请回来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啰 ,对不对?”廖木笑问,“要知道, 你儿子可是请了一大帮人来峰花村打砸抢,并且还调戏妇女,我还正四处找他呢!”
孟葵听完浑身哆嗦,儿子就是他的全部, 要是被警察请回去,那买凶伤人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説话了。时值初春之际 ,天气寒冷,但孟葵却是满脑门的大汗。
她抬头看了看迟觥,迟觥却盯着他,意思説,咬死不放。
“我再问你一次,你的儿子在哪还有,他的那些同伙在哪?这可是涉及到一个人的牢狱问题。很严肃, 同志。”廖木在一旁不停的催促。
这是一次比掏一百万更加困难的回答。
如果説是,可能他的儿子必然会搭进去,如果説不是, 势必得罪了肖家父子 ,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,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,迟觥説话了:“唉,你这个孟葵,明知自己的儿子犯事在先 ,你也不好好地开导开导他, 我看这样吧,鉴于目前的线索混乱,你先跟我回省城,你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再好好叙述一遍,我们再立案侦查。”
孟葵如获大赦,马上点头答应。
那知一直不説话的朗正河突然站起身对孟葵道:“这个问题到了这里很简单,就是一个字和两个字的问题。是或者不是,我希望你能回答。郎莫虽然是我的儿子,但是他如果犯了法, 我一样会逮他回去。你不要有所顾虑,説吧,那张慈善锯条到底是不是他以我的名义胁迫你的?”
看道朗正河那如锐利的眼神,孟葵被镇住了。从他的眼神,孟葵可以看出朗正河作为一个当父亲的爱子心切。尽管他説的如此慷慨。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亲手送进监狱。孟葵突然醒悟过来 ,对,与其让儿子遭罪,不如让自己来承担。
“我,我是自愿写得,因为我觉得我儿子带来的人打伤了那麽多无辜的人,我于心不忍, 就额外捐了这笔款。也好为儿子积点阴德。我之所以告状,那是因为我事后后悔,我实在舍不得那一大笔钱,我只是想要回一部分, 并无他意。”孟葵説完这句,已经如同虚脱一般瘫在凳子上。
“哦哦哦哦.....”众村民大喜,在一旁欢蹦乱跳。
迟觥见状,面色极为搞笑 ,眉头拧到一块,歪着嘴 ,看着孟葵不知道他是怒,还是哭笑不得。
“你这个混蛋,你这厮在报假案!你是在有意浪费我们这些公务员的时间和资源,给我铐起来!”迟觥大骂。旁边的两个警察立刻上前将他铐了起来。
“老朗,见笑了,原来孟葵就彻头彻尾一奸商,我就知道,老朗的公子怎么会是个敲诈犯,见笑见笑。如何惩罚孟葵,我看, 你们公安机关先立案侦查吧。”很快恢复原状的迟觥对着朗正河道歉。
“老迟,你不用如此,这都是你本职工作,别这样,别这样。”
“嗯, 你説的也对,刚才我也是太过于认真 ,你别介意,毕竟我也喜欢郎莫这孩子,你看,多精神一小伙。”説完,还和狼校长握手。“好啦,没啥事了,你也吃饱了,老朗我们是不是该走了?明天我还得去出差呢。”
“这样吧,你先走,我还想和郎莫聊聊天。”
“那好,我就先走了,改天见。”迟觥説完起身离开的饭桌,赶走几步又道:“老朗,孟葵我就交给你们审理,我就懒得管了。”
当迟觥大摇大摆离开后,朗正劝走了那些村民,包括王村长,而后把孟葵拉到一边道:“你也走吧,我知道你的难处,我也知道我儿子的性格,你若是不把他招惹急了,他是不会随便给你难堪的。至于我儿子过分之处, 我替他向你道个歉,我有失责之处,今天,我不为难你。我也没有脸来为难你。你也一样,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管教好自己的孩子,不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情,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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