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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因为生病，他的呵斥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，但也足以让许朝暮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我不穿。”她越发将他搂得更紧。

    沈迟实在执拗不过她，只轻声叹了一口气：“你会感冒的。”

    许朝暮摇头：“我身子好，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孕妇。”沈迟又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我是孕妇。”许朝暮很坚持。

    孩子没有了还能再怀，可是如果沈迟出事了，她也不会独活。

    她记得，她曾经问过他：如果五年前，我没有活下来，现在的你，会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她记得，沈迟给她的答案是，你若离去，我也不会独活。

    现在，如果他出事了，她也不会独活。

    沈迟看她很坚持，也没有再说什么，他现在浑身都毫无力气。

    许朝暮搂着他，不停地用冷水给他擦拭额头，擦拭身子。

    整整一晚，她都忙得汗流浃背，一刻不停。还好山洞里就有流水，她不用出去跑很远。

    外面的雨还在下着，而且没有停下来的感觉。

    许朝暮往洞口看了一眼，水幕如帘，响声不绝，到处都是一层朦胧的水汽。

    她看了一眼沈迟手上的腕表，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了。

    平日里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，但山上在下雨，天空还依然是黑沉沉的一片。

    还好，在她彻夜没有休息替他不停地擦拭身体后，他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。

    后来，沈迟睡着了，许朝暮也累了，穿上衣服后，迷迷糊糊也躺下了。

    再一次醒来，已经是早上八点多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是沈迟先醒的。

    他的烧已经退了很多，虽然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，但跟之前比，已经好太多。

    他凝视着许朝暮的脸庞，她一脸疲惫，黑眼圈都出来了。

    她为了他，真是做了太多的事。

    他迷迷糊糊记得，他发烧的时候，是她不停地在给他擦拭身体，甚至，用自己的身躯来替他降温。

    还好，她现在安安稳稳地睡着了，一切都好。

    身上的伤口还很痛，他弯下腰，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闭上了眼睛，轻轻吻着她的唇、脸颊、耳垂……

    为了她能睡得安稳，只是几秒后，他就放开了她。

    他走到山洞口，外面的雨下得很大，天空都是阴沉沉的。向远方眺望，是无边无际的苍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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